宴

[空散]即使是对手也要谈恋爱(2)

    ＊空散避雷❗❗❗

 ＊接上文，ooc我的

 ＊时间是雷散期

 

  

  

  

  

  

   拂晓湿润的水汽夹杂着禽鸟鸣杂的声音惊醒了旅者。

  

   破晓的寒气刺骨，河面上的水雾随风消散。

   

   湿黏的衣服粘连在皮肤上，纵使身体素质不错的他也得被冻地打了个寒颤。

  

   烧得焦黑的木柴被熄灭后缄默地躺在泥土里。

 

  疲累的散兵还在像茧一样蜷缩着安眠，空垂眸只扫了一眼便站起身子给木柴引火。

  

  再度升腾起的赤色火焰倏然点亮了空的视野，殷红的火苗总算给暗沉的原野一点别异的色彩。

 

  火所慷慨赠予的暖意渐渐充盈体内，安抚了空冻得僵硬麻木的肢体。在野外露宿一晚的空捡起一旁细小的树枝随手扔进火堆里，听着木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对着火堆发呆。

  

  被欲蛊惑的初夜所产生的刺激感还酥麻着他的神经，但对立的他们背着信仰与立场贪欢的现实又宛如一盆冷水浇熄了他的热情。

  

  昨夜纵欲的画面忽然在脑海一闪而过便被空触犯禁忌似地压回了心底，他不禁微微侧过脸想看一眼安睡的散兵。

  

  背对着他的执行官被柔软的白色长围巾与空背包里唯一的毯子裹挟着躯体，露出的象牙白色的肌肤像瓷一样散发着光泽。如山丘般微隆起的肌肉上还残留着欢愉时留存得梅花似的红印。

  

  空慌忙偏回头，就像心虚的窃贼环顾四周想找点事做来掩饰自己的异常。

  

  他瞄到不远处的流水，于是站起身打算去河边洗漱一番，他迫切需要清凉的河水按捺住他内心无由的躁动。这么想着他不禁加快了步伐。

  

  汩汩的河水流淌，河面的水汽被新一天的阳光驱散。

  

  水珠沿着金色的发丝滑落，睫毛上还悬挂着细密的水珠。

  

  碍事的刘海都被空随手撩起，露出空被水打湿后光洁的额头。

  

  洗漱完毕，空对着水里的倒影摆了几个耍帅的姿势。许是被自己小小的自恋逗笑了，他没忍住低低笑出声。

  

  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恢复精神的空回身走到火堆边在散兵身旁坐下。

  

  无意瞥了眼散兵，空的眼神却忽得一凝。

  

  雷印?

  

  散兵脖颈上紫色的印记令空似曾相识。

  

  空情不自禁地伸出指尖探究般触碰了一下那个印记，又如蜻蜓点水般快速收回手。

  

  自觉做错事，空像怕被发现的孩子屏住声息，观察被冒犯后散兵的反应。

  

  敛声息语了一会儿，看散兵没有反应，他这才松了口气。

  

  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把朴素的木梳，空梳理着垂到地上的金发。

  

  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浓密长发，像被揉碎的金沙发着细碎的闪光。

  

  翘起的发尖显得头发有些绫乱，空耐心地将不安分的发尖梳顺……

  

“需要我帮你么?”

   

  空听到声音时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醒来的散兵嘴上说着看似真诚的话，实则脸上却挂着戏谑又有些愤怒的微笑，看得空产生有些想回避视线的心虚。

  

  围巾和毯子在散兵坐起后从他身子上滑落。

  

  白皙皮肤上布满的吻痕、齿痕以及……都大方地暴露在空气中，无一不在暗示着昨晚的狂欢。

  

  感到下体有些不适，空慌忙移开眼将木梳递给散兵。

  

  散兵盯着空递来的木梳发愣，抬眼发现空侧过身子在有意躲避自己的视线。

  

  “哈?”散兵不解，又莫名感到有些好笑。他站起身子半蹲着，强行将空的脑袋掰回来与他对视，却发现指尖的触感有些发烫。

  

   空被强行与他对视有些不满，更何况散兵还特意半蹲着身子比他高了一小截俯视着他。但空自觉理亏也没有挣扎任由被他打量。

  

  平常被他忽视的金色瞳孔原来像琥珀石一样圆润明亮啊。

  

  散兵盯着空的眼睛良久，就像空的眼里藏了什么谜底。空也不甘示弱较劲似地予以回视。

 两人无声对峙了一会，忽然，空本圆睁的眼睛微眯，顺着散兵蓝紫色的眼眸而下，像一支羽毛般轻掠过散兵挺翘的鼻梁，落在他色泽红润的唇瓣上。

   

 “第一次?”在词海中终于搜索到一个陌生的词语来解释空躲避的眼神，散兵觉得新鲜有趣，挪逾的语气似在嘲笑空的青涩。

  

  空抬眼，本来被睫毛与上眼睑的阴影笼罩变得阴晦的金眸忽又明亮起来。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散兵的话，情欲染上了他的声音，变得低哑。他扫了一眼散兵捧着他脸的手，诚实地点头答道：

  

 “嗯。”

 

“你呢?”空反问道。

  

 散兵的眼神闪动了两下，嗤笑道：“我可不是你这种……”

  

 散兵本想接着说下去像往常一样激怒别人再毫不留情地取笑他，将对方狠狠推离自己的范围，再目送对方离去的背影只独留下他一个人。

 

 但看着空安静地等待答案的眼神，那眼神太复杂了，既不安又期待，炽热单纯得仿佛能把他烧化一样。散兵眼眸微转，瞥了一眼地上沾着泥土的白色围巾，于是咽回了本该吐露出的字语，收回手泄气似地跌坐回地上。

  

 他改口道。“真没劲……好吧，我承认。”

  

 空很意外散兵的坦白，他竟没有顺着说下去就像刺猬一样再狠狠地往他心上扎刺，反正他不是一直以此为乐么?

  

 但随之更多冲昏头的喜悦掩盖了一时的疑惑与刚刚的不愉快，他没有过多思考伸出双手紧紧用双臂环住散兵的腰露出过于明媚的笑容。

  

 “喂，你这家伙，发什么疯?”

 

 散兵被他猝不及防地扑倒吓住了，他红着脸想抵抗他过于亲密的动作，但那家伙实在对他笑得太好看了便再度软了心只是轻轻将他推开。

  

 “咳，我认为我们之前得划清界限，但同样，你也得保持对敌人的警惕心。你刚刚的样子看着紧张，我说什么你就都信了?”

  

  散兵起身拿走木架子上的衣物，不忘讥讽道。

  

  空兴奋的神情被散兵的冷语一扫而空，理智回笼，他才发现刚才的动作有多唐突。

  

  空低下头，感到心头有点发堵，他默默不语捡起一旁的木梳吹走尘土继续自梳长得麻烦的头发。

  

  一旁的散兵在穿衣服时才注意到右手上的绷带，他的眼神在绷带上停留了一会儿便继续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穿好了衣物打算直接离开，却又看见了地上留有余温的毯子。

  

  他忽然想起昨夜，他于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裹着毯子，对面的空却抱着双臂冷得瑟瑟发抖。

  

 他明知自己这样做不对，但他就是嘴硬不愿承认，本着惩罚的目的他狠下心只是翻了个身子不再看他。

  

 但他现在又有点后悔了，奇怪。

  

  

 散兵捡起地上的毯子拍去尘土，他看向空，询问道：

“……需要我帮你么?”

 

  空听着熟悉的话本以为散兵又在耍他，所以不以为意没有答话仍自顾自梳头发。

  

  散兵见空无视自己，把自己晾在一边有些恼羞成怒，他将毯子扔在地上夺走空手里的梳子。

  

 “今天你的头发我梳定了!”

   

   空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要伸手去夺：“把梳子还给我!”

  

  散兵朝空做了个挑衅性的鬼脸，得意没多久在下一秒就被空扑倒。

  

  两人为了争夺梳子二度扭打在一起，以散兵将空压制在身下为结尾。

  

 “太卑鄙了，打不过就拽头发。”空按住散兵抓住他头发的手控诉道。

  

   坐在空的身上得意洋洋地将胜利品在空眼前晃了晃，像只小猫一样得逞了就会摇晃尾巴。

  

 “呵呵，菜鸟，我赢了吧?这就得怪你头发留得那么长，在外暴露缺点可是件很危险的事哦?”

  

 “老老实实把头发给我梳吧!”

  

   空听完这番话忍俊不禁，但也没有答应，只是赌气似地反问道：“你不会趁机对我下手吧，执行官大人?”空特意加重了后五个字的语气，提醒散兵两人之间的距离。

  

  散兵听到职称，身子凝了一下。被自己的话堵了回来，散兵又好气又好笑地“夸赞”道，“你学得真快哪，真是一个好学生。”

  

 嘴上说着好，散兵站起身，索然无味地将梳子随手扔给空。

  

“拿着吧旅行者……”散兵解开了手上的绷带。一挣脱束缚绷带就被风带到了远处。“我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他轻笑一声，随即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这里。

  

 就像绷带一样。

 

 明明带着伤却只要一解开就会飞得很远。

  

 空的心最后还是被刺扎伤了。

  

 但只要刺猬一靠近他并展露善意他就会假装遗忘上次的痛。